山下达彦与吉卜力工作室的合作历程
在《哈尔的移动城堡》20年前首次上映前,山下达彦作为监督动画师在吉卜力工作室的这部电影上花费了近两年的时间。山下达彦通过翻译告诉《Variety》:“我真的不知道画了多少页的画或者多少张赛璐璐,我只知道我们的工作量巨大,画了很多。如今,我们谈论工作与生活的平衡,但在那个时候,根本没有这个概念。”
山下达彦最初作为关键动画师与动画大师宫崎骏合作了 2001 年的《千与千寻》。在过去的 20 多年里,他在吉卜力工作室的多部电影中担任过各种角色,包括在《悬崖上的金鱼姬》(2008 年)中担任助理监督动画师,在《起风了》(2013 年)和《男孩与苍鹭》(2023 年)中担任关键动画师。
山下达彦回忆在《哈尔的移动城堡》制作的最后六个月,每天工作 14 小时,指出“没有周日”也“没有平日的休息时间”。不过,在宫崎骏的这部电影完成后,这位监督动画师获得了三个月的带薪休假。山下达彦说:“我意识到我当时能做到这样是因为我 30 多岁,现在我根本做不到了。”
《哈尔的移动城堡》的创作
基于戴安娜·韦恩·琼斯 1986 年同名奇幻小说,《哈尔的移动城堡》讲述了一位名叫苏菲的年轻女帽商被荒野女巫施魔法变成了 90 岁的老太太。为了打破诅咒,年迈的苏菲在一座由魅力巫师哈尔拥有的移动城堡中避难。
在庆祝《哈尔的移动城堡》20 周年之际,作为吉卜力电影节的一部分,该片在影院放映至 10 月 3 日。山下达彦通过翻译与《Variety》谈到了他与宫崎骏的关系以及如何将这部动画奇幻电影变成现实。
关于宫崎骏电影的独特之处
当被问到宫崎骏电影的动画制作过程与其他参与过的动画项目有何不同时,山下达彦表示,首先,宫崎骏本人会亲自作画,从布局到分镜,一切都亲自操刀。如果关键动画师画的动画他不喜欢,他就会修改并画一个草图,然后关键动画师和其他动画师需要将其完善到最终阶段。
另一个不同之处在于他对动画的思考方式。其他动画导演用动画讲故事,但他通过动画来讲故事,这都融入到他的叙事中。
角色设计过程
关于这部电影的角色设计过程,就宫崎骏的工作方式而言,他有一些草图,这些不一定会用在动画中,但这是他对故事和电影整体形象的构想,包括角色的形象、服装、面部表情、头发。比如,哈尔是金发男子,这类形象由他画出,然后动画师需要想办法将这些形象动起来。在为角色制作动画方面,比如一个角色会画很多页,大概 20 页,来确定这个角色该如何表现。对于这部电影,由于时间有点紧,所以花了一个月左右来画,让手习惯这种角色绘制,以满足动画电影的要求。
城堡的动画制作
哈尔的城堡有着复杂而精细的设计。山下达彦表示参与的人数众多,无法计数。在绘制这样大的城堡时,通常会有一个基础设计,然后各种动画师可以基于此进行创作。但在这个案例中,最初没有这样的基础设计,所以可能一个场景中城堡是一种画法,另一个场景中某个小房子的位置又不同。但不知何故,即使角度变化可能展示出不同的东西,最终看起来还是同一座城堡。
城堡上可能会有不同的东西,但只要有嘴巴、眼睛和烟囱,人们就会认为是同一个东西。所以,利用了观众的这种误解来画稍微不同的东西。
音乐的协作过程
《哈尔的移动城堡》中的音乐是电影史上最受欢迎的配乐之一。当被问到宫崎骏和作曲家久石让在配乐方面的合作过程,以及自己是否参与时,山下达彦表示他们这些做动画的人完全不涉及音乐。这都是在更高层面,在宫崎骏先生和久石让先生之间进行的。在制作工作期间,他们听到了一些关于期望形象的演示类型的作品,但直到电影完成,他才听到完整的配乐,那时,自己可能也是观众之一。
谈到第一次看带有音乐的电影的感受,山下达彦表示音乐可以极大地改变对一部电影的印象。在音乐加入之前,很难判断故事的深度。结果可能好也可能坏,这取决于音乐与电影的契合程度。在这部电影中,他认为很棒,因为《人生的旋转木马》是这部电影的主题,它为故事和动画增添了真正的深度。
最喜欢的动画场景和角色
山下达彦表示整个制作过程都相当困难,但也非常有趣。他觉得效果很好的一个场景是展现哈尔有点性感的角色特点的场景,就是苏菲进入城堡后的第二天早上,哈尔回来靠近苏菲并问“你是谁?”那个时候,他画了一个动作的草图给宫崎骏看。这个场景本应该有更多的发展和完善,但宫崎骏说:“不,这样就好。可以进行下一个场景了。”这个场景中哈尔是侧脸,他觉得效果很好,很高兴能有这样的成果,展示了哈尔不同的一面——他是一个非常有吸引力、性感的人。
最喜欢的角色可能是哈尔,因为他外表英俊迷人,但内在并非如此。有很多人工作出色,外表光鲜,但在家就很邋遢,并非值得敬仰的人,这种双重性让他感兴趣。荒野女巫也是如此,她的两面性也吸引着他。
与宫崎骏的关系
山下达彦表示和宫崎骏只有工作关系。实际上,宫崎骏和他母亲年龄相仿,所以他们之间不是师徒关系或上下级关系,就是工作关系,而且很难与宫崎骏亲近。
但在工作场所的闲聊中,会谈论很多当地的、无关紧要的事情。他过去住得离宫崎骏比较近,有时会在附近碰到宫崎骏和他的妻子散步。
对宫崎骏“最后一部电影”的看法
多年来,山下达彦参与了宫崎骏的多部电影,包括《男孩与苍鹭》,宫崎骏称这是他的最后一部电影。山下达彦认为就长篇电影而言,可能这是最后一部。但宫崎骏还导演了八部在吉卜力博物馆放映的短片。博物馆目前已经放映了十部电影,其中山下达彦制作了一部[《相扑选手的尾巴》]。他希望宫崎骏再制作两部,凑够 12 部,这样他也能有更多工作可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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